鵝城，民國成立八年，已經換了51任縣長。
湯師爺查了一回賬，回來告訴張麻子，前任已經把稅收到了90年以後，也就是西曆2010年。
湯師爺黑色的長髮不經意地滑過肩頭，明亮的眼睛帶點兒調皮與戲謔：「咱們來錯地方了！」
張麻子不語，悠閒地走過去，一手撐住桌子，另一隻手隨意地翻著紙頁裝作看賬簿的樣子，順勢把湯師爺圈在手臂與胸膛之間，看他微微泛紅的耳廓與脖頸，惡作劇般地呵了口熱氣，嘴角微微上翹：「我倒覺得這個地方不錯！」
百姓成窮鬼，沒油水可榨了。
張麻子居然回了句：「老子從來沒想刮窮鬼的錢。」
師爺這回不解了：「不刮窮鬼的錢，你收誰的呀？」
張麻子：「誰有錢掙誰的。」
師爺質疑問：「當過縣長嗎？」
師爺首次開班授課，科目：為官之道。
縣長上任，得巧立名目，拉攏豪紳，繳稅捐款，他們交了，才能讓百姓跟著交錢，得錢之後，豪紳的錢如數奉還，百姓的錢三七分成。
張麻子好奇問：「怎麼才七成？」
師爺開示：「七成是人家的。」
師爺：「能得三成還得看黃四郎的臉色。」
這下張麻子可不滿了：「我大老遠的來一趟，就是為了看他的臉色？」
張麻子：「我好不容易刼了趟火車，我還得拉攏豪紳、還得巧立名目、還得看他臉色，我不成了個跪著要飯的了嗎？」
這下子張麻子可悶了！
師爺在下課前，作了個結論：「買官當縣長還真就是跪著要飯的，多少人想跪還沒門呢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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