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士兵突擊》男人哭吧!不是罪
袁朗在三多殺人產生心理問題後,鼓勵三多提出自己的要求時說:「你說吧,我覺得自己欠你很多。」
我便心中一震。後來看到劇本中,史今也曾對三多表示過類似的歉疚,我的內心,更是湧動不已了:劇本中三多不是趴在班長的包上阻止班長的離去,而是施展格鬥術,守衛著班長放在角落中的行李,至使誰都不能近前。
看到三多這個樣子,班長憂傷地說:「未經允許,把你煉成這樣,也不知能不能讓你更幸福。」
為什麼偏偏是他們兩個,對三多心存歉意?
在我們大多數觀眾看來,史班長對三多恩同再造,袁朗對三多有知遇之恩。
我以為「施恩不圖報」,已是很高的境界了,卻沒有想到,還有這樣高尚的境界,還有這樣高貴的人。他們施恩不覺得自己有恩,甚至為自己的「恩」給對方造成了負擔而內疚。
史今離去時對三多說:「我走了,可以割去你心中最後一把草。」
我一直以為那把草,是指三多對班長的依戀與依賴,班長走了,三多便被迫自己長大了。但是,從袁朗和史今對三多的歉疚上看來,恐怕不那麼簡單。
班長清楚地知道,三多被「煉成這樣」,並不是三多自己想當兵王,並不是三多喜歡這樣,而是因為,他自己在三多心中「比命還重」。三多是為了班長,而玩了命成為這樣的。
為了三多的成長,史今利用了自己在三多心中的地位,告訴他你成績上不去班長會被連累,騙他你成績好了班長能留下……
雖然三多說「我要為班長擋槍子兒」時,班長並不在場,但是,班長從三多的咬牙堅持,玩命苦煉中,不可能看不出,三多能為了他而死的決心……
然而,班長並不圖這樣的回報,他因不忍心看見人受苦而把這個孩子帶到了部隊,又頂著壓力帶著他玩命,班長只想他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,堂堂正正的兵,只想這孩子有一個好一點的人生。
可三多是那麼一個重情重意的孩子,五班對他的一點點的好,就能讓他死活不想離開,班長給了他整個春天,他怎能不全身心相報。
所以,班長覺得自己成了三多心中的那把草,只要他在三多的身邊,三多做一切便都只為了班長,為班長的微笑而高興,為班長的希望而努力……
這不是班長想要的,班長想要的是三多自己心裏開花,不為了班長,是為了自己而活……
其實,袁朗也是如此,他知道,不是三多想達到「步兵的顛峰」,而是他袁朗要三多「成為我們的一員」,是他器重三多,要三多做他的兵。為此,袁朗忍痛去磨去三多的單純,忍痛讓如此善良的孩子直面生死。
三多要求復員,袁朗真的沒有辦法說服三多留下嗎?
連吳哲都能輕易地把在床上萎了四天的三多哄下床,袁朗能沒辦法?
吳哲的辦法是「苦肉計」,你不起來看我的花,我就把花摘了給你看。三多馬上就不忍心摧殘吳哲心愛的花兒,起來了。
袁朗只要對三多說:「我多麼看中你,我為你花了多少心血,你這樣我會被上級批評的。」
三多能忍心執意離去嗎?他肯定不會走了。
但袁隊長沒有這麼做,他不願意自己的「恩」,成為三多心中的草,他要三多自己思考,自己選擇,為了自己而活。不是為了報誰的恩,還誰的情而活著。
從這方面來說,史今和袁朗確實是很相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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